第2章(2 / 2)
刻,眨了眨轻薄的眼皮,给足自己心理暗示:只是上药,冒犯了,冒犯了。
男人没有想象中的冰冷,反而温暖得像团火焰。
满身疤痕触目惊心,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。
男人轻轻眨了下眼睛,醒了过来,视线缓慢聚焦在陈颂脸上。
洁白玉肤描绘出陈颂眉眼间无形的忧伤,好像一件易碎的白瓷。
浅淡的眉轻皱,雾蒙般的眼眸透着愁郁,藏着几分难以发现的无措。
易碎的白瓷应像珍贵神明般虔诚供奉,可沾染凡尘的那点懵懂无辜,无端端让男人忍不住要把这件白瓷亵渎砸碎。
男人一把抓住陈颂的手将他拉至身前,二人贴的极近。
陈颂一个不稳,膝盖抵在男人双·腿间,上半身倒在男人胸膛上,嘴唇擦过男人脖子上的银项链。
“你是谁。”头顶落下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。
陈颂心跳得快了些,撑起上半身,与他拉开距离,对视上男人半阖的目光:“陈颂……呃看你晕倒了,就带你”
男人眼皮很轻地动了下,浅笑一声。锋利冷沉的面容下,笑起来却是如此好看。
陈颂一时出神,心下悄无声息开出一朵花。
二人相互注视着,有股无形的烟火炸在双眸流转间,下一刻,男人撑起上半身吻了上来。
陈颂瞪大眼睛,大脑一片空白,心扑通胡乱跳着。
男人亲昵地舔舐嘴边的猎物,一步步探进唇齿间。
陈颂猛地推开男人,浑身晕地厉害,低着头语无伦次地说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浓烈的酒味在唇齿间炸开,点燃起沸腾的血液。
陈颂捂住嘴唇,缓了很久才平静下来,磕磕巴巴准备再说什么,男人已经睡着了。
陈颂已经无法正视这具身体,硬着头皮给人上完药,给他擦了把脸,随意找了套衣裤给他穿上。
一套流程下来,陈颂累得满头大汗。
不一会男人又皱起眉头,嘴里喃喃着:
“妈……妈……别不要我……我没家回了……”
陈颂沉默着注视他半晌,得出一个结论。
嗯……这个人估计是流浪汉。
他手上很多茧,身材好,估计是靠搬砖维持生活。
可搬砖挣得也挺多的啊,怎么大冬天穷的只能穿短袖
该不会是欠什么债了吧?!
嘴里一直说没家回,应该是真的吧。
除夕夜哪有不回家的人啊,除非是跟他一样无家的人。
他的妈妈……
陈颂累得没精力洗漱,坐在地上手靠床边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。
第二日醒来时,陈颂浑身都麻得动弹不得,床上的男人在陈颂挣扎间也醒了。
那双深色的眼眸冷厉地看向陈颂,讶异片刻后,男人撑起半身,揉着太阳穴,浑身不耐地打量着这个狭窄的屋子。
“你……你醒了啊,”陈颂吃力地说着,想赶紧起来,可浑身麻疼厉害,“你昨晚喝多……晕在街边,身上受伤,就把你带回来了。”
男人并未理他,而是一味地揉按太阳穴,眉头紧锁。
陈颂看出他头疼厉害,想给他煮杯蜂蜜水,刚试图抬脚踩地上,脚下像千万针扎般疼得他再次摔下去。
这一摔,摔到男人怀里,男人下意识搂他。
陈颂有些吓到,不自觉抿唇,昨晚的事……有些尴尬。
陈颂有些窘迫,连忙道:“呃……抱歉,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男人,“脚麻,让我缓缓。”
男人撇他一眼没说什么。
半晌陈颂才感觉身体缓过来,起身给男人煮了蜂蜜水,递给他。
男人看了一眼问:“这什么。”
“蜂蜜水。”陈颂温和地说,又补充道,“解酒润喉。”
男人接过后喝完了,湿润的嗓子多了些磁性:“为什么带我回来。”
陈颂一顿,想起昨晚男人的样子,不忍触碰人家的伤心事,只好道:“我是学医的,医者父母心。”